床边,另一手尚未收回——指尖勉强掐着床单边缘,一段布料轻微卷曲在掌心,那是一种麻木却本能的抓握,像溺水者最后一线意识的攀附。 她缓慢地回头。 那个侏儒已经站在门前,或者说,是蹲伏着。 他的四肢短小,膝关节外翻,走路时躯干几乎贴地移动,像某种不具名的动物。 他的护士服已经褪色,尺寸不合,前襟大敞,露出布满老年斑的胸口和下陷的肋骨。 皮肤泛着灰白色,混杂红褐疹块,透出某种病理性的光泽。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双眼睛——小小的,几乎藏在眼褶之间,偏偏亮得惊人。 那不是病人的迟滞或茫然,而是一种有意识的“打量”。 视线从她的头发、肩膀一路下滑,像一只缓慢爬行的蜗牛,用眼神舔舐每一寸外露的皮肤。 ...